少小离家,学门手艺。
当我们开始制作当下少年留学者的封面故事时,我倒忍不住想起旧时代的离家少年们。
那些不准备读书考取功名,也无地可耕的城市贫困家庭的孩子,很多小小年龄被父母送出去当学徒。或学木匠、或学中医、或学生意、或学唱戏……父母送走时,还要与东家或师父签个生死书,“死生残疾、贫贱富贵、各安天命,双方不得告官”。
在没有良好、低廉公共教育的旧时代,这种求学或职业教育之路充满着悲情。一百多年前,清政府外派了第一批留学少年,其中一名孩子叫詹天佑,他的父亲也需要给官府签订约书:倘有疾病,生死各安天命!
虽说也是与父母别离,可无论旧时代的学徒,还是第一批留洋少年,与当下的少年留学生似已千差万别。
过去数年,越来越多的中国未成年人走出国门,有的去国外上小学,有的读中学,然后顺理成章地考取当地的大学。他们的父母多为家庭殷实的商人或中产阶层。因为父母的事业尚在中国,很多少年都是独自出国,住在寄宿家庭,在陌生的国度度过自己的青春期。
中国重新打开国门后,最初的出国留学者,多是为接受本科或更高级别教育。越高等的教育,能提供的机构越少,求学者跨越千山万水而来,也属正常。但为获得初等甚至基本的未成年人教育,何至要冒着与父母亲情的别离,到海外去求?
广东顺德一名教师群发给家长们的一则短信,或可说明问题。短信中,将若干分数低于80分的学生指名道姓,“这些连80分不到的都是垃圾成绩……51分的更是垃圾中的垃圾。拖了别人的后腿,累街坊。”垃圾一说,已不必讨伐。为什么考分低,会累街坊,到底拖了谁的后腿?稍微了解中国教育制度的,都会知道,被拖后腿的是老师本人,在应试教育的压力下,分数不但是学生的命根,更是老师的命根。这则言辞激烈的短信虽属个案,但背后的逻辑,所有学校都难以逃脱。
不满中国当下的未成年人教育,是父母忍受别离,将孩子送出国外的最基本的原因。繁重的作业、拥挤的高考、扭曲的价值观,让有能力的父母们下定决心将年幼的孩子送出海外。而近年来新加入的理由,将更多孩子推出国门——在大城市,因为异地高考限制尚未打破,很多原未打算送孩子出国的家庭,不得不未雨绸缪,远走海外;而被污染的环境,也成为父母忍受离别的推力之一。
一百多年前,清政府选派了数十名贫困家庭的少年,出国学习洋务。那时的中国,尚在抗拒现代化的转型,“中学为体、西学为用”的理念注定失败。在海外的少年们,剪掉了辫子,热衷起探究洋务背后的政治文化,见此苗头,清政府将这批少年召后,也召回了挽救这个王朝的一丝可能性,中断了国家现代化转型的尝试。这种转型,至今仍在进行。不合理的未成年人教育体系,不过是转型过程中的产物。而转型过程中的种种不确定性,也催促着一些父母带着幼子举家外移。社会之痛传导到家庭,才有了一个个孩子的出国,他们离开既为了获得什么,也为了逃离什么。
旧时代的那一种别离,与当下的这一种别离,终究有相似之处。
在父母身边,在祖国的土地上,让未成年人接受良好的教育,当是一个现代国家为自己孩子们准备的最好的礼物;也是留在国内的人们不容推辞的一个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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